林风眠
中国画家。原名凤鸣。1900年11月22日生于广东梅县,1991年8月12日卒于香港。出身民间艺术世家,18岁时赴上海,一年后赴法国勤工俭学,先 入第戎美术学院,后入巴黎高等美术学校,并游学德国柏林。留法期间与留法同学组织霍普斯会,从事现代美术活动。1925年冬回国,任北平艺术专门学校校长 兼教授,后又任国民政府大学院艺术教育委员会主任,1928年创立杭州国立艺术院,任校长兼教授。抗日战争爆发后任国立艺术专科学校主任委员。50年代后 任中国美术家协会上海分会副主席。文化大革命期间遭受迫害,1977年出国探亲,两年后定居香港。
林风眠的位置——兼论中国绘画的传承与创新
林风眠是20世纪的中国画家,他生于1900年,逝于1991年,几乎与世纪同行。虽然曾受提倡美育的蔡元培的器重,25岁即出任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 (今中央美术学院前身)的校长,28岁时又创办国立杭州艺术学院(今中国美术学院前身)并任校长,可谓“年少得志”,但是他一生中的绝大部分时间却是在孤 寂中度过的。这种孤寂对画家来说不算什么,因为他本是性情中人,艺术创作是他最关注的东西。然而时至今日,对林风眠的画是否属于中国画、对于他在中国现代 绘画史上的位置,都还存在着争论;林风眠的艺术对于中国绘画的贡献,尚未得到人们全面的认识,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极大的遗憾。
为何如此肯定林风眠?则要从中国绘画一向的复古之风谈起。中国绘画的因袭现象可谓久矣!而这笔帐,应该从明代算起,如果说以前的画家还处在自创个人样式的 时期,明以后则只有一些派别的整合和变化,随着画家们对前代大师的不同选择,其“个人风格是在吸收、整合前代大师个人样式的基础上推出的” ,就譬如“古代大师成了作曲家,而(明以后的)画家们成了二度创作的演奏家” 。所以与西方绘画自文艺复兴以后各种风格、流派层出不穷、锐意创新不同,中国绘画也大致从14世纪开始,却走入了一个陈陈相因的时期,崇尚复古,否定或不 支持个性追求和个人创新。
回顾一下明代画史,且不说明代的宫廷绘画只是宋代院画和宋元文人画及民间画风的承袭,其成就也远不及前代。明代中叶吴门画派开仿古之风,有大量临、仿之 作,如沈周《仿董巨山水图轴》、《临黄公望富春山居图》,仇英《临萧照瑞应图卷》等;而在其他作品中也大量掺以古人笔意,如文征明《江南春图卷》摹倪瓒笔 法,唐寅《古木幽篁图轴》则仿宋代李成、郭熙。至明末董其昌倡“南北宗论”,梳理中国绘画门派,实际也从文人画的视野为后世文人提供了模仿的范本。以致入 清后摹古之风更甚,“四王”、“小四王”、“后四王”等等,都是这样亦步亦趋的模仿者。由画家到评论界,整个社会风尚如此。比如清人秦祖永《桐阴画诀》赞 王时敏的《拟黄公望山水图》道:“笔墨极纯正,画律又极精细,无笔不从痴翁神韵中出” ,王翚则得意地说自己的风格是“以元人笔墨,运宋人丘壑,而泽以唐人气韵” (那么清人风格何在?)王时敏在《西庐画跋》中赞王翚“仿某家则全是某家,不染一他笔,使非题款,虽善鉴者不能辨”,其意即“摹古逼真便是佳”,他还有这 样的评论:“迩来画道衰,古法渐湮,人多自出新意,谬种流传,遂至邪诡不可救挽。” 推古抑今之情可见一般。难怪几百年下来,大量的中国画从笔墨到构图十分相似,程式化现象严重,而其中最缺乏的,就是生机和活力。中国绘画所存在的如此弊 病,加上进入近代社会以后曾几度出现的崇西抑中、否定传统文化的思潮,更年轻几代人的审美观在很大程度上是由西方艺术所培养与塑造的,造成了年轻人更为欣 赏与靠近西方艺术,疏远与淡漠自己民族的绘画,甚至妄自菲薄,这是一个亟待改变的状况。
而今,我们再回过头去看入明以后的绘画史,可以发现凡高唱复古调、一味复古的画家,除技法确实精能的作品以外,其余名字却都传而不广。真正在绘画史上足印 深厚、名声卓著者,却多是个性突出和自出机杼的。比如徐渭,“宁使作我,莫可人知”,这是他为人的态度,反映在绘画方面,则一反时人只知从人、不知有我之 风;而且其《梅石图》自题“从来不见梅花谱,信手拈来自有神”,轻视那种只知临摹而无神意之作。而明末的陈洪绶在论及当时学书风气时说:“谓学者竞言钟 王,顾古人何师?” 对书法的看法如此,对绘画也当如是,其个性独特的作品也映证了这一点。清初四僧之一石涛更是在其《画语录》中详细地阐述了自己对于一味复古做法的反感: “今人……动则曰‘某家皴点可以立脚,非似某家山水不能传久……’。是我为某家役,非某家为我用也。纵逼似某家,亦食某家残羹耳,于我何有哉!我之为我, 自有我在。古之须眉不能生在我之面目,古之肺腑不能安入我之腹肠。我自发我之肺腑,揭我之须眉。纵有时触著某家,是某家就我也,非我故为某家也。” 说得甚为痛快。当时正是“四王”笼罩画坛的时代,石涛的认识,反映了他的眼光和智慧;而经过若干年的历史沉淀,四僧的绘画成就实则远甚四王,已成定识。
清中期扬州画派始出时,也曾受到正统主义者的侧目,被封之以“怪”名,汪鋆在《扬州画苑录》中评论“扬州八怪”时说:“惜同时并举,另出偏师,怪以八名, 画非一体。……率汰三笔五笔,覆酱嫌粗;胡诌五言七言,打油自喜。非无异趣,适赴歧途。示崭新于一时,只盛行乎百里。” 而历史证明,是汪鋆的目光偏狭且短浅了。“八怪”之一华喦在其题画诗中说:“我自用我法,孰于古人量” ;
商品属性 [尺寸] 51cmx52cm [是否装裱] 已装裱 [是否装框] 已装框